20年艱苦卓絕的科技攻關,20年自主創(chuàng)新的大智大勇,20年科海沉浮的人生歷練,尹彥征終于破解世界陶瓷史上的千古難題,實現(xiàn)了陶瓷人夢縈魂繞的——“紅色”的夢想。
2004年10月,享有“瓷都”美譽的景德鎮(zhèn)迎來了它千年華誕。首屆景德鎮(zhèn)國際陶瓷博覽會期間,國內陶瓷專家和工藝美術大師在這里縱論陶瓷業(yè)的過去、現(xiàn)在和將來。
一個年輕人走上講壇,以濃重的湖南口音侃侃而談:“在大紅色料關鍵性技術創(chuàng)新突破后,我們將努力創(chuàng)出一批能體現(xiàn)時代特征的新的器型來!
臺下一片驚愕。陶瓷史上,幾百年才出一個器型,你要創(chuàng)出一批?這話不是夢囈就是外行。
這個“外行人”就是中國紅瓷器發(fā)明人、長沙大紅陶瓷發(fā)展有限責任公司董事長尹彥征,一個瓷器紅色夢想的追夢人。
2005年的春天,也是中國藝術陶瓷業(yè)春光無限的日子。國家專利局正式公告:“陶瓷釉用耐高溫硫硒化鎘大紅色料及其制造方法”通過國家專利法審查,決定授予發(fā)明專利權。至此,尹彥征于2001年8月申報的這項陶瓷史上劃時代專利,經(jīng)過三年之久的審查,終于塵埃落定!爸袊t”瓷器的誕生,是自主創(chuàng)新大潮洶涌的現(xiàn)代中國,一個激越高亢的音符。
千年夢縈
陶瓷界出了個尹彥征,只是近兩年的事。
2002年5月,本報的一篇報道引起轟動:尹彥征破解陶瓷大紅色釉料不耐高溫的世界難題,燒制出瓷器“神品”中國紅。由此,尹彥征成為陶瓷界劃時代的人物。
紅色是三原色之一,更是華夏子孫的文化圖騰和精神皈依。它揉進了朝陽的生機,晚霞的風采。它代表著激情與熱烈、象征著莊嚴與勇敢、寓含著吉祥與喜慶。從孔子的“惡紫之奪朱也”,到劉邦自稱“赤帝之子”,無不體現(xiàn)了東方文明對紅色的向往和膜拜。然而,當人們審視華夏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瓷文化時,卻不無遺憾地發(fā)現(xiàn)紅色在瓷器這個中國人引以自豪的器物上的缺失。
翻開幾千年的瓷器史,我們發(fā)現(xiàn)祖先們不是不愿在瓷器上烙下紅色的印記,而是落后的生產(chǎn)方式使他們很難甚至無法做到這一點,F(xiàn)有的資料告訴我們,世界上最早燒出的紅色瓷器(非純正紅色)是晚唐(距今約1100年)長沙銅官窯燒出的銅紅釉執(zhí)壺,它采用銅的氧化物為著色劑,在1200攝氏度以上的高溫和還原氣氛條件下燒成,開創(chuàng)了世界紅色瓷器的先河,也揭開了瓷器史上的紅色夢想厚重的幕帷。此后宋代的均紅瓷、元明的銅紅釉瓷器,以及清代的郎紅、祭紅和以鐵的氧化物為發(fā)色劑、用低溫800攝氏度氧化氣氛中烘燒而成的珊瑚紅等,無一不是先輩瓷工追夢中創(chuàng)造的紅色夢幻精靈。盡管這些產(chǎn)品曾給世人以驚喜,無奈這些紅色夢幻精靈都帶有先天的缺陷,它們或則紅而偏紫、或則紅而偏淡,且大多為低溫釉,燒至800攝氏度紅色便自行分解。更大的難言之隱是:凡此種種均不是中國人最鐘愛的大紅。
進入近代,歐美科學家挾近代科技的先進方法,走到了我們的前頭。1919年德國科學家發(fā)明了一種顏色純正、鮮艷的紅色顏料硫硒化鎘(CdSeS),它是目前唯一能呈現(xiàn)大紅顏色的色料,人們?yōu)橹老。然而,與此前的所有紅色釉料一樣,這種顏料對氣氛非常敏感,高溫穩(wěn)定性差,在800攝氏度高溫下便開始分解,因此它也無法滿足燒制瓷器必須經(jīng)過1200攝氏度以上高溫的基本條件。瓷器的紅色釉料不耐高溫———這一簡單的論斷,成了千百年來世人無法逾越的高峰。
歷史的輪回,到了20世紀80年代初期。改革的大潮在中國大地風起云涌,陶瓷大省湖南對怎樣振興本省陶瓷產(chǎn)業(yè)陷入了苦苦思量之中。一些關注、追蹤世界陶瓷發(fā)展新動向的陶瓷企業(yè)和專家進言,用硫硒化鎘做原料、以最前沿的高溫大紅色釉研制這一世界難題為突破口,重鑄湖湘陶瓷文化的千年輝煌。1984年,省科委正式立項,將其確定為攻關課題。
課題立了,一時卻無人承擔。大紅陶瓷,亙古未有,陶瓷企業(yè)和科研單位感到項目難度太大,風險太高,不愿挑這個費力難討好的擔子。無奈之下,省科委只好將這一項目交給了下屬的非專業(yè)研究機構湖南省分析測試研究所。1982年從湖南師范大學化學系畢業(yè)后調入該所的尹彥征,加入課題組,走上了他此生的艱難尋夢之旅。
出人意料,課題小組居然很快取得了進展:不過一年,硫硒化鎘在實驗室的坩堝中,耐高溫度從500攝氏度提高到了800攝氏度;到1989年,隨著將硫硒化鎘與其他材料配方成的多元體系的大紅色釉的確立,實驗時紅色釉料在1100攝氏度時仍可以保持紅色色澤,耐高溫大紅色釉瓷器燒制似乎露出了第一縷成功的曙光。正是在這5年中,化學專業(yè)畢業(yè)的尹彥征憑著他扎實的專業(yè)基礎和出色的動手能力,逐漸成為項目研究的中堅,挑起了工業(yè)化試驗階段的大梁。
如果說前5年課題組走的是順風路,那么這次長達6年的卻是一條在沮喪與失敗之中跋涉的泥濘絕路。
這6年中,尹彥征帶著配制出的大紅色釉料跑遍了山東、河北、河南、北京、江西、江蘇、廣東等20多個省市的四五十家工廠,試遍了圓窯、隧道窯、推板窯、龍窯等各類窯爐,獲得的結果卻是無一例外地失敗。
拿自己的腳去試別人的鞋,沒有一雙是合適的。課題組怎能甘心這樣的失敗?在省科委的支持下,所里模擬工業(yè)生產(chǎn)條件建了一座耐高溫大紅色瓷器生產(chǎn)的實驗廠,尹彥征擔任廠長。
失敗并沒有因為能干的尹彥征擔任項目的實際負責人而中止,接下的日子仍然是失敗、失敗、再失敗,連串的失敗超出了人們心理承受的極限。1996年底,省分析測試所正式發(fā)文終止了這項課題攻關研究。
我們將這份沉重的報告摘錄如下:
關于終結“陶瓷大紅色釉材料的開發(fā)研究”課題的請示
湖南省委科學技術委員會及省新技術研究開發(fā)局:
“陶瓷大紅色釉材料的開發(fā)研究”:1983年經(jīng)科委批準列項,進行研制,1993年又列入湖南省1993年度重點科研項目。歷經(jīng)10年多來,在省科委、新技術研究開發(fā)局的領導和支持下,由于課題組同志的積極努力,先后完成了實驗室的小試,實驗工廠的中試。1994年12月起,先后又在湖南炎陵縣湘玉瓷廠、湖南炎陵縣瓷廠、湖南雙峰縣出口藝術瓷廠進行了9次工業(yè)大窯實驗,摸索燒成條件。結果是大紅色釉在工業(yè)大電窯燒成時,產(chǎn)生紅色斑點,并經(jīng)反復實驗和證明,紅色斑點是由于在窯內冷卻時,釉產(chǎn)生分相作用形成的。要解決這個技術難題,現(xiàn)有課題組成員的技術力量實感困難!b于以上原因,本所于今年8月研究:為避免造成進一步的經(jīng)濟損失,決定該項目不再繼續(xù)進行,就此終結。
尹彥征吞下了科技發(fā)明與創(chuàng)新中的最大苦果。11年的尋夢,尋來的是嚴厲的批評,無休止的猜疑和無端的斥責,尋來的竟然是一個巨大的夢魘壓在心頭。那一刻,他茫然了。那一刻,他真想死。
破釜沉舟
課題組解散了,擺在尹彥征面前有兩條路:一條是聽從安排,回到原來的工作崗位。這是一條陽光大道。他的能力才華已獲得普遍認同,所里擬將他作為處級干部提拔重用。另一條是繼續(xù)研究,這是一座獨木橋,沒有經(jīng)費,沒有同伴,前面一片黑暗,腳下萬丈深淵。何去何從,難作抉擇。
最初,他嘗試利用業(yè)余時間找?guī)孜慌笥押匣,繼續(xù)創(chuàng)新攻關,但嚴酷的現(xiàn)實給他帶來的只是無盡的煩惱。一方面是來自社會、單位、經(jīng)濟等各方面的巨大壓力,使他度日如年;另一方面,攻克紅釉不耐高溫的技術難關,振興民族落后的陶瓷工業(yè)的夢想魂牽夢縈,難以割舍。10多年艱辛,4000多個日日夜夜,“中國紅”已滲透血液,溶入魂魄,成為尹彥征生命的一部分。他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停薪留職。獨自研發(fā)。
對于尹彥征決定,領導和朋友不理解。賞識他的一位科委領導多次找他談話,勸他慎重考慮。他說,在科技創(chuàng)新中,關鍵技術的突破就像捅破一層窗戶紙。面對這層窗戶紙,我不能功虧一簣。對朋友的勸說,他以宋人王安石的一段話回應:“夫夷以近,則游者眾;險以遠,則至者少。而世之奇?zhèn)、瑰怪、非常之觀,常在于險遠,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
尹彥征要做這樣的有志者,義無反顧地踏上了科技創(chuàng)新這條崎嶇險遠之路。
他遞交了辭職報告,為女兒找了寄宿學校,借錢在郊外租了一處簡陋的廠房,獨自開干了。
自己干,尹彥征理性多了,他讓自己冷靜下來,對過去6年工業(yè)化試驗失敗的原因進行了認真分析。他發(fā)現(xiàn)問題出現(xiàn)在大紅色釉的“包裹法”上,這種方法是國際上最新的方法。所謂“包裹法”是將硫硒化鎘色料包裹硅酸鋯中,可提高其耐溫度。但是,由于硫硒化鎘在硅酸鋯晶體中的包裹率低,通常只有7%%,包裹不完整的硫硒化鎘便很容易分解和揮發(fā),燒出來的瓷器是一副“大花臉”。尹彥征想,按辯證法的觀點,有分解就有聚合。能不能找出一種能起穩(wěn)定、凝聚作用的材料摻和進去,提高包裹率?
曾幾何時,作為陶瓷專業(yè)的門外漢,研究瓷器的千古難題他曾倍感困難,此刻尋找新原素、新材料卻是他老本行的拿手好戲。輕車熟路,尹彥征翻開化學元素表,采取排除法將氣體,惰性、放射性、發(fā)色性的原素逐一排除,很快一種名為“鉭”的金屬元素進入了他的視野。并以新的工藝制備出納米級的五氧化二鉭。
硅酸鋯晶體是由氧化鋯和二氧化硅結合構成,尹彥征打破常規(guī),嘗試著將五氧化二鉭加進去,使包裹率大大提高,燒出的樣品果然色彩均勻。
核心技術突破后,6年失敗的心理陰霾掃清了,尹彥征開始準備開始大干一番,沒想到他迎來了他自主創(chuàng)新中最大的劫難。這一年是1998年,也是他最困難的一年。6年失敗的經(jīng)驗積累使尹彥征意識到,瓷器大紅色釉在高溫燒制中,對溫度的要求特別嚴格,在1200多攝氏度的高溫下正負值不能超過5攝氏度,這一點傳統(tǒng)的工業(yè)窯爐根本做不到。且不說傳統(tǒng)窯爐的密封性差、人工燒窯窯溫的波動太大,就是遲鈍的溫控器皿也無法滿足提供新技術精密數(shù)據(jù)的要求。
高新技術創(chuàng)新的難度,不僅在基礎理論、工藝手段上,同時也體現(xiàn)在傳統(tǒng)生產(chǎn)設備的改造上。尹彥征又辟新路,開始研制一套全新的工藝路線和與之相適應的電爐設備,并批量生產(chǎn)。大紅色瓷品出來了,色澤鮮艷,可惜釉面全是細孔,就像天花病人的麻臉。研究發(fā)現(xiàn)原因是窯變導致爐內氣氛發(fā)生變化。措施是大紅瓷器燒制中盡量減少高溫下氧化氣氛。尹彥征設法在窯爐加入少量二氧化碳,并開始舉債重新對爐膛材料、溫控系統(tǒng)進行改造。每改進一次都來一次進步,也都是一次十幾萬元的投入,他沒想到,一年中這種改造會延續(xù)9次,他從親戚朋友那里七拼八湊借來的170萬元也因此而化為灰燼!疤炔皇且粋偶然的機會我從別人的電爐中得到啟示,設計了眼下這種井式罩窯電爐解決了這一問題的話,真不知道怎么收場?更不知道我和家人今天會在哪里?太后怕了!”看得出,尹彥征動了真感情。
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智,勞其筋骨。第二大擋路虎搬掉后,接下來色料與釉料結合、黑色斑點、翻釉、脫釉、裂釉等問題也接踵而來。如果說前面尋找新材料原素有化學理論來牽引的話,那么色料與釉料的結合、斑點、脫釉等問題卻沒有理論可循,靠的只有一次次燒制中積累下的經(jīng)驗。無數(shù)次燒試的失敗,尹彥征找到了一條最佳的窯溫曲線。攻克了成品質量的最后一道難關,解決了釉面多孔的“麻臉”現(xiàn)象。
1998年12月25日,陶瓷史上第一個完整意義上能耐1200攝氏度至1300攝氏度的純正大紅色瓷器出爐了。這是一團沖破數(shù)千年束縛、通體火紅的夢幻,這是一個為冰冷瓷器注入鮮活生命、玉潤剔透的精靈。它揭開了瓷器史上劃時代的一頁。此后,一份由國內頂級瓷器權威和專家聯(lián)合簽署的“科技成果鑒定證書”莊嚴向世人宣告:尹彥征這項成果“居國際同類產(chǎn)品的領先水平”。
鑒定委員會的專家們還在鑒定書上鄭重建議:國家急需加大對這項具有自主知識產(chǎn)權創(chuàng)新成果的扶持力度,使之成為我國具有國際領先水平的重要陶瓷產(chǎn)品與產(chǎn)業(yè)。
中國紅民族魂
北京第14屆國際陶瓷博覽會,德國陶瓷界組成大型團隊參與,為此德國駐華大使館在皇家飯店舉行了一次盛大的人才招待會。會上,中國陶瓷工業(yè)協(xié)會副秘書長周定模代表中國陶瓷界送給德國代表團一件禮物。禮儀小姐捧出通體鮮紅、晶瑩剔透的中國紅瓷器賞瓶,在場的外交官和企業(yè)家頓時全都驚呆了。
太美了!太漂亮了!中國人發(fā)明瓷器有幾千年,德國人發(fā)明大紅色顏料也有80多年了,人們從未見識過這兩項發(fā)明如此完美的結合。
中國紅瓷器帶給世界一個驚喜,學化學的尹彥征成為陶瓷史上劃時代的人物,一時間輿論好評如潮,商界炙手可熱。臺灣企業(yè)要求購買他的技術,上海、深圳的投資機構以優(yōu)厚的條件邀他一起創(chuàng)業(yè)。然而,在成功之后的尹彥征仍然保持了一個科技工作者的清醒和文化人的淡定。他說,追求財富并不是科技創(chuàng)新的唯一目的。中國紅之所以受到業(yè)界和公眾輿論的熱捧,是因為這項成果中承載了太多的民族文化和時代精神,創(chuàng)新科技,創(chuàng)新文化,振興中國陶瓷業(yè)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做。
的確,“中國紅”的技術含量和文化含量太豐富了,從廟堂之高到江湖之遠,從主流意識形態(tài)到市井風俗習慣,與國旗國徽一致標準的紅色代表的是正義、堅強、熱烈、奮發(fā)、吉祥、富貴、光明、崇高,用以振衰扶弱,怯邪立正,除舊迎新。
一位著名的文化專家在“中國紅”文化研討會上說,中國紅是當今時代在顏色上的表征,尹彥征的創(chuàng)新歷程也集中地體現(xiàn)了百折不撓、創(chuàng)新圖強的時代精神。從這個意義上說,“中國紅”集中體現(xiàn)了中華民族之魂。
回顧尹彥征幾度絕望的孤獨探索,尹彥征也有過怨言與灰心,但當他手捧這個綻放著奪目生命色彩的心血結晶時,一切都釋然了,一切都消失了,存在的只是那份滿足和那份陶醉。
尹彥征圓夢了!一個門外漢,用他21年的激情,用他獨立自主的科技創(chuàng)新,圓了瓷器史上各國科學家企盼不已的古老紅色夢想。尹彥征創(chuàng)造了一個奇跡!但是認真考量這樣一個科技工作者,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尹彥征成功的歷史必然:首先的必然,源于這個令人激奮的時代。
尹彥征曾動情地告訴筆者,這些年來我雖然受了一些磨難,但瓷器中國紅在我身上研究成功,還是太幸運了。搞陶瓷我算個什么?簡直就是門外漢,如果不是身處這樣的倡導自主創(chuàng)新的偉大時代,如果不是國家科技資金的先期投入,如果不是其他科研人員對項目的支持和關注,我恐怕至今連陶瓷的基本常識也不知道。
堅忍不拔、百折不回的性格是尹彥征成功的第二個必然。在尹彥征的21年艱難探索中,10000多次失敗實驗和個人共計舉債300多萬的巨大壓力沒有壓垮他,體現(xiàn)了他不同一般人堅忍不拔的韌勁。這種性格又使他具有寬廣的胸懷。對科技創(chuàng)新中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尹彥征放得下,容得了,避免了將主要精力向人事內耗的轉移。所謂:春枝綠葉何須辯,萬卉叢中奪錦標,正是他胸懷的寫照。
此外,尹彥征成功的必然,還因為他具有復合型人才的綜合素質和他無意中幸運地跨越到交叉科學的研究。在他的瓷器大紅色料技術的關鍵性突破中,他那與之交叉的化學專業(yè)知識起了決定性的作用;在他對爐窯電路和溫控設備的改造中,他中學愛好無線電遙控所具有的知識,給他幫了大忙。
尹彥征告訴筆者,自己在做學生讀書時,就常以晚清學者王國維倡導的“三種境界”自勉。即:第一境界: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斷天涯路。第二境界: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第三境界:眾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在科技創(chuàng)新的艱難求索中,尹彥征更是以此作為座右銘。
的確,科技創(chuàng)新是一場沒有終點的賽程,成功之后的尹彥征又做起了新的產(chǎn)業(yè)化之夢:在長沙隆平高科技園,一座占地50畝的中國紅陶瓷工藝園正在建設之中。按照尹彥征的設想,這里除了要建立3條現(xiàn)代化的工藝陶瓷生產(chǎn)線之外,還有一大片別墅式的“名家工作室”,他要為國內知名的工藝美術大師、畫家、書法家們提供一個創(chuàng)新平臺,創(chuàng)造具有鮮明時代特征的工藝陶瓷,創(chuàng)造中國紅瓷器與名家書畫藝術完美結合的精品、神品。
驚世駭俗的色彩更需絕妙的形體托承,尋找、創(chuàng)造和開發(fā)與中國紅神韻完美結合、渾然一體的器形,這是尹彥征“紅色”夢想的延續(xù),也是一個比中國紅瓷器研發(fā)更為宏大,也更加艱難的夢想。尹彥征期望著:這同樣是一個并非遙遠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