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是片絕對神秘的區(qū)域，它與地中海、加勒比海齊名并稱世界三大沉船墳墓，隨著2007年12月27日“南海一號”沉箱的正式上岸，有關南海沉船的大猜想被引爆到了極點。
對于江西而言，不僅僅在南海一號上有著沉睡800多年的南宋景德鎮(zhèn)名窯瓷器，在其他屢屢被發(fā)現(xiàn)的古代沉船上同樣有著驚人的相似。在沉船上被發(fā)掘的文物中，江西古陶瓷產品都占有較高的比例，碗、盤、碟、盒、壺、盞各種器型一應俱全，“而古沉船及遺址的發(fā)掘，無形中標出了一條海上瓷器之路。”中國古陶瓷研究會副秘書長余家棟老先生說，中國自古以來與西方的交通往來除了陸地上的絲綢之路，還開辟了一條海上通道，因為出口貨物以瓷器為大宗，這條通道就被專家稱為海上瓷器之路。
那么，江西是如何取道海上瓷器之路的？當時江西的瓷器外銷是幅怎樣波瀾壯闊的盛景？古船在水底沉默多年后能告訴我們什么？本期都市新觀察從國內外三件引起轟動的沉船事件，并邀請余家棟和廈門大學教授、中國古陶瓷研究會名譽會長葉文程，從中回顧和剖析江西歷史上的“海上瓷器之路”。
【海上沉船與江西瓷器】
■南海一號：景德鎮(zhèn)青白瓷的輝煌
2007年12月27日，作為迄今為止世界上發(fā)現(xiàn)的年代最早、船體最大、保存最完整的古代遠洋貿易商船，榮耀等身的“南海一號”正式出水之后，專家稱，對沉船上文物的研究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正是因為如此，在瓷都景德鎮(zhèn)許多古陶瓷研究專家表現(xiàn)得既興奮又謹慎，景德鎮(zhèn)文化局文物科負責人則向記者表示：“沉船上存在大量景德鎮(zhèn)瓷器是毫無疑問的，我們一直都在密切關注最新情況�！睂嶋H上，在此前考古人員從“南海一號”外圍清淤及其中一個船艙里，已經打撈出金、銅、鐵、瓷類等器物5000多件，以及南宋以前歷代皇朝銅錢1萬多枚。而沉船所載文物品種最多的是瓷器，分屬浙江龍泉、福建德化、江西景德鎮(zhèn)等南宋幾大著名窯系的外銷瓷器，品種超過30種，這些瓷器造型獨特，工藝精美，絕大多數(shù)文物完好無損，多數(shù)可定為國家一級、二級文物。
景德鎮(zhèn)陶瓷考古研究所副所長李一平說，對于沉船上景德鎮(zhèn)青白瓷的具體特征尚有待進一步研究，但這些瓷器的存在無疑說明了景德鎮(zhèn)瓷器外銷的輝煌，宋代中國江西景德鎮(zhèn)窯，是當時全國著名的窯場之一，其所生產的一種主要產品就是胎薄釉凈、色澤青白的青白瓷，以優(yōu)質而冠絕群窯，成為比較集中地代表了宋代制瓷水平的一個名貴品種。
江西省內陶瓷考古學研究的泰山北斗余家棟老先生接受了記者采訪。他認為，這一時期所出現(xiàn)的江西景德鎮(zhèn)青白瓷窯系外銷十分突出，其數(shù)量也是相當可觀的，在它的影響之下，各地的許多窯場相繼仿燒青白瓷，影響深遠，“那么根據(jù)‘南海一號’上已公布的青白瓷文物，我們在目前其他地方已經出土的青白瓷文物中完全可以找到與其相類似的，據(jù)此可以大致明白‘南海一號’上的景德鎮(zhèn)青白瓷狀況。”他說，1966年在德安出土景佑四年墓青白瓷粉盒、碗盞；1973年德安出土康定元年北宋吳亮墓青白瓷粉盒、盞；1986年德安皇佑五年程氏廣平墓青白瓷粉盒、碗、盞，包括此外十多處已出土的青白瓷文物十分相似。
實際上，青白瓷窯系尤以江西窯場最多，在江西境內，除景德鎮(zhèn)外，仿燒青白瓷的窯場就有吉州窯、南豐白舍窯、贛州七里鎮(zhèn)窯、寧都窯、樂平窯、靖安窯、南城窯、婺源窯、橫峰窯等。而在宋代，景德鎮(zhèn)的產品外銷更是肩負了國內及海外的雙重需要，一直到了元代，景德鎮(zhèn)生產的青白瓷仍然供應國內地區(qū)及外銷之需。
■韓國新安沉船：江西瓷器震驚世界
關于江西瓷器外銷的盛況，在另一艘古船的發(fā)現(xiàn)同樣震驚世人。
元代時的慶元港，即今日的寧波，一艘木制的大型商船，載滿了陶瓷、銅錢、香料等貨物出發(fā)前往日本進行貿易，誰知中途遭遇大風，在朝鮮半島西南角的新安外方海域沉沒了。整條船連同滿載的貨物一起沉入海底，這一沉就是600多年。
余家棟介紹說，1975年5月，韓國漁民在新安外方海域偶然打撈出了大量的中國瓷器，1976韓國考古界由此發(fā)現(xiàn)這艘元代沉船后，此后幾年各方專家花大力氣開始打撈，共打撈出中國青瓷、青白瓷、白瓷、黑褐釉瓷和白地彩繪瓷共計6000余件，還有28噸中國銅錢，這一考古成果，震驚了世界。在這批珍貴的中國元代外銷瓷中，大多是江西景德鎮(zhèn)窯和浙江龍泉窯的產品，也有江西吉州永和窯產品，“而船內所出有關江西的實物資料與有關窯址出土遺物多相吻合，是元代江西外銷瓷的實物佐證。”
他說，例如，1978年萬年縣出土的元影青刻花琵琶瓶，造型為喇叭口、長束頸、鼓腹、高圈足，裝飾主題花紋為纏枝牡丹。1981年高安縣城元代遺址出土的一件影青釉玉壺瓶與萬年所出相近似，而新安海底打撈的元景德鎮(zhèn)窯“青白瓷陰刻牡丹紋瓶”，其造型、釉色和紋飾與上述兩器幾乎相同。
■碗礁一號：透露外銷瓷的秘密
“碗礁一號”沉船的年代雖然更晚，但是沉船裝載的貨物中都是景德鎮(zhèn)清代的瓷器，大多數(shù)是青花瓷，還有部分五彩瓷，更凸顯江西海上瓷器之路的特征。“到了16世紀，海上瓷器之路日益發(fā)達，青花瓷器扮演了重要的貿易角色�！�景德鎮(zhèn)陶瓷考古研究所副所長李一平說。
碗礁只是福建省平潭縣海域的一座礁石，碗礁其實并不像碗，這個名稱真正含義是因為漁民們在這里撈起過瓷碗，碗礁因此得名，而這一切則要追溯到三百年前的一場海難。2005年6月底，中國水下考古隊的一個調查小組聞訊來到碗礁海域時，第一次的水下調查，就讓考古隊員們感受到從未有過的驚喜，出現(xiàn)在眼前的滿是清代前期景德鎮(zhèn)的青花瓷器，這將是一次前所未有的重大考古發(fā)現(xiàn)。
出水的大量瓷器碎片，透露了“碗礁一號”沉船的許多信息，從瓷器的數(shù)量和重復率看，這無疑是一條商船，關鍵在于船上竟然沒有一件景德鎮(zhèn)以外的瓷器�！巴虢敢惶枴背链b載的貨物大多數(shù)是青花瓷，還有部分五彩瓷。與高溫燒成的青花瓷不同，由于五彩瓷上的彩繪是在低溫下燒成，因此，經過海水的長期浸泡，彩繪部分已經褪色，只有個別的還能留下一些當年的風采。
李一平介紹說，青花瓷器的出現(xiàn)在中國陶瓷史上具有劃時代的意義。它起始于唐代，到了清代康熙年間，景德鎮(zhèn)青花瓷器的燒制不僅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而且代表了中國制瓷工藝的歷史高峰，而“碗礁一號”上的青花瓷器為景德鎮(zhèn)康熙中期燒制，正是青花瓷處于鼎盛時期的產品。隨著瓷器的不斷出水，它們的品種也越來越多，其中出水的最大型瓷器是將軍罐，將軍罐這個名稱是由于它的蓋子像將軍的帽盔。
“碗礁一號”對于研究海上瓷器之路有何重大意義？李說，到了16世紀，渴望與東方貿易的歐洲人開辟出了兩條連接東西方的新航路，中國的“海上絲綢之路”擴展到了歐洲之后，青花瓷的貿易尤為頻繁。
在“碗礁一號”水下考古發(fā)掘的最后階段，考古人員在這批瓷器中找到了許多蓋子的高腳杯，這明顯地表露出了異國情調。其他的一些器物盡管還是中國的紋飾，但是找到蓋子后，也立刻讓人感到洋味十足，瓷盤還有一個特別的外國名字叫克拉克瓷。那么，“碗礁一號”毫無疑問是艘外銷商船，它的最終目的地將是歐洲市場。
觀察
江西瓷器的四條出海之路
“沉船所經路線實際上就是一條海上瓷器之路�！庇嗉覘澱f，從新疆到波斯，再由波斯到敘利亞，抵達地中海、巴勒斯坦等諸國各商埠，這條道路被稱為“絲綢來往的大道”，此外中國與西方的交通往來還有一條海上通道，唐代的交州、廣州、泉州和揚州四大港，就是中國瓷器的出口商港，這就是“海上瓷器之路”。
“江西在元代以后出現(xiàn)了舉世聞名的航海家汪大淵，通過他留下的《島夷志略》一書，可以窺見古時瓷器之路更為詳細的印記�！庇嗉覘澱f。
汪大淵為江西南昌人，1330年，年僅二十歲的汪大淵搭泉州遠洋商船，從泉州港出海，一直到元統(tǒng)二年（1334年）夏秋間才返回泉州。這次航行從泉州經海南島、占城、馬六甲、爪哇、蘇門答臘、緬甸、印度、波斯、阿拉伯、埃及，再橫渡地中海到西北非洲的摩洛哥，再回到埃及，出紅海到索馬里，折向南直到莫桑比克，再橫渡印度洋回到斯里蘭卡、蘇門答臘、爪哇，再到澳洲，從澳洲到加里曼丹島，又經菲律賓群島，最后返回泉州。1337年，汪大淵第二次從泉州出航，游歷南洋群島，印度洋西面的阿拉伯海、波斯灣、紅海、地中海、莫桑比克海峽及澳洲各地，兩年后才返回泉州。
“汪大淵的《島夷志略》詳細記載了瓷器輸出地，包括屬于今天的日本、菲律賓、印度、越南、馬來西亞、泰國等近50個國家和地區(qū)，他所記載的出口瓷器名稱繁多，包括青白瓷和青花瓷，而青白瓷以景德鎮(zhèn)為主�！庇嗉覘澱f，按照國內外許多考古資料來看，《島夷志略》所記載的內容確切可信，例如在土耳其伊斯坦布爾的博物館收藏完好的景德鎮(zhèn)青花瓷達120余件，埃及福斯塔特遺址中出土過數(shù)百片元代中國青花瓷器，在東非沿岸的索馬里、肯尼亞、坦桑尼亞等國家的沿海港口城市和島嶼都發(fā)現(xiàn)有中國瓷器，坦桑尼亞基爾瓦島出土的元中期景德鎮(zhèn)青花和釉里紅瓷器特別引人注目。這些與《島夷志略》所記載都可相佐證。
那么江西的瓷器產品外銷途徑是怎樣的？它是如何通過這四大港口外銷的呢？
余家棟先生認為，江西瓷器的外銷主要是靠水運，其次才是水陸兼程。當時最主要的一條路線是：由景德鎮(zhèn)昌江流經贛江，再由鄱陽湖入長江，經明州（寧波）、泉州等大港出海，外銷日本、南洋群島和阿拉伯一帶；其次是由鉛山河口鎮(zhèn)，穿越福建崇安過武夷，泛江建陽，最終到達建寧，或者是由王虎打關經過光澤，下邵武，過順昌，最后到達南平，這兩條路線都是從閩江上游下船運至福州，而后抵達泉州外銷。第三條路線則是由瑞金經過福建長汀，陸路至漳州、同安到泉州。這三條路均為水陸與陸路結合，經肩挑和畜馱，轉運到福建泉州出海。最后一條路線則是贛州貢江起程，經過短途陸路入湞水至廣州出海，這一條路也是水陸并用，肩挑畜馱，運輸十分不便。
同時，瓷器走長途陸路會非常不方便，沿路顛簸瓷器容易損壞，所以古時商人會盡量選擇水路，但古代貿易方式同樣是多變的，有從出發(fā)地直接到目的地的，也有從出發(fā)地起航后在中途靠港，變換商品的，或者是只到一定距離的中轉站進行貿易交貨。
觀點
古商船上的宋元江西瓷器走向何處？
數(shù)百年前的一次海難，使得船主葬身海底，但卻為今人研究海上瓷器之路提供了來自海底的第一手資料，這恐怕是當時船主們怎么也想不到的。入宋以來，與中國有貿易往來的國家和地區(qū)達到了50多個，宋代商人利用七八月東南季風，從港口起航北上，無論哪一只船上都運有大宗的瓷器。那么，這些滿載瓷器的古船究竟要去往哪些地方？當時江西的海上瓷器之路是如何的風光無限？
■東南亞國家出土江西瓷器最多
江西瓷器最終都外銷到了哪些地方？
余家棟說，從目前國外考古資料證實，亞洲有日本、朝鮮、菲律賓、文萊和馬來西亞等國家均發(fā)現(xiàn)有江西瓷器的出土。在日本本土、九州、四國沿岸和中心地帶出土的瓷器中，以青白瓷、青瓷為主，次為黑釉、褐釉、低溫綠釉三彩等，多屬于北宋晚期至南宋時期江西景德鎮(zhèn)的產品。器形以盤較多，其次就是瓶、壺、罐、盒、水注和經筒等，其中青白釉刻花瓶的形制和漩渦紋、嬰戲紋都具有景德鎮(zhèn)典型作風，日本平安時代的《成算法師記》、《日本考略》、《扶桑略記》等諸多史書中，載有很多這時期中國商人去日本經商的事情。而在朝鮮半島，出土了宋代中國瓷器最多的為海洲所屬龍媒島、開城附近及江原道的春川邑等地區(qū)，其中以景德鎮(zhèn)青白瓷數(shù)量最多。
馬來西亞一位華裔商人在馬六甲收購到一批中國瓷器，其中一件青花釉里紅開光鏤花八方葫蘆瓶尤其珍貴，有鑒賞認為，“除非北京故宮博物院藏元青花釉里紅開光鏤花蓋罐及臺灣、倫敦的幾件外，再也找不到這種八方葫蘆形的了。”海外瓷器之繁多由此可見一斑。
“瓷器的外銷與政府大力提倡海外貿易離不開。入宋以來，當時的造船業(yè)十分發(fā)達，指南針的運用，海上交通十分方便，宋代四大港口都設立了市舶司，還派內侍到海外去招徠貢市貿易�！庇嗉覘澱f。
專家介紹：余家棟從上世紀70年代以來致力于中國陶瓷考古學研究，任職經歷：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支部書記、研究員、中國古陶瓷研究會秘書長、河南大學歷史系文博專業(yè)教授。
宋元鄱陽湖及贛江流域窯群林立
江西瓷器紛紛走向海外，改變了一些落后地區(qū)的生活方式和習俗，獲得響徹寰宇的聲譽。在這背后，實際上是興盛的江西瓷器名窯在支撐，并在全國各大窯口的激烈競爭中脫穎而出。那么，江西瓷器在當時中國乃至世界范圍內有著怎樣的地位？又有什么樣的絕招是其他窯口所無法比擬的？
■江西瓷器占據(jù)三個“最”
在海底沉船當中，都陸續(xù)發(fā)現(xiàn)了景德鎮(zhèn)的瓷器，包括海外許多地方收藏的瓷器，以景德鎮(zhèn)瓷器居多，“南海一號”的考古研究雖然還沒有真正全部展開，但確定無疑有大量的景德鎮(zhèn)的青白瓷，是生產時間最早、質量最高、品種最多的，當時在全國乃至全世界范圍內占據(jù)了主流地位。
當時全國范圍內有浙江龍泉窯、福建晉江窯、德化窯都比較發(fā)達，全國瓷器制造主要集中在江西、浙江、福建三省，但是江西瓷業(yè)卻能從中脫穎而出。宋代景德鎮(zhèn)青白瓷“青如天、白如玉、薄如紙、聲如磬”，集中代表了宋代瓷業(yè)的最高水平，而且當時的外銷量特別大；到了元代，景德鎮(zhèn)瓷業(yè)有著嚴格的分工和精細的操作規(guī)則，不斷燒制出諸如青花、釉里紅和樞府白釉等瓷器新產品，這些新產品、新工藝都集中代表了元代中國瓷器生產的水平，全國瓷業(yè)生產的重點已經確立在景德鎮(zhèn)�？梢哉f，宋元時期是景德鎮(zhèn)瓷業(yè)燒造技藝日趨成熟、承前啟后的重要轉折階段。
而從1976年韓國沉船所出水的文物來看，不僅有景德鎮(zhèn)的產品，還有吉州永和窯的“乳釘柳斗紋罐”、“白釉黑畫唐草紋小瓶”、“黑釉乳頭紋小壺”，說明江西其他窯口的產品也有外銷到海外的，諸如洪州窯、吉州窯、贛州七里鎮(zhèn)窯和南豐的白舍窯也是非常有名的，位置一般都在鄱陽湖及贛江流域，形成窯群林立、爭芳斗艷的局面。
在17世紀時，中國瓷器在歐洲還比較少見，多為宮廷珍藏，到了18世紀的清代初期，中國外銷西歐的瓷器逐漸增多，開始成為民間日用品而受到廣大顧客的喜愛。清代外銷各國的瓷器品種中，除了原來為國內市場生產的瓷器外，還有相當一部分是按照國外訂貨合同所需要式樣而特地生產的，景德鎮(zhèn)陶瓷尤其受歡迎。
《景德鎮(zhèn)陶錄》有記載：“洋器，專售外洋者，有滑洋器、泥洋器之分。商多粵東人，販去與鬼子互市，式樣奇巧，歲無定樣。”其中景德鎮(zhèn)外銷瓷最為普遍的品種是餐具和咖啡具，其器形、尺寸和圖案在訂貨合同中都有明確的規(guī)定，瓷器圖案有靜物畫、人像畫和圣經故事等內容。
17世紀晚期，法國國王路易十四曾命令他的大臣創(chuàng)立中國公司訂燒瓷器，但像需要高溫一次燒成的外銷青花瓷，一般仍然在景德鎮(zhèn)燒制，也有用景德鎮(zhèn)燒成的白瓷，直接運往歐洲加釉上彩的。
專家介紹：葉文程福建南安人，現(xiàn)兼任中國古陶瓷研究會名譽會長、福建省考古博物館學會副理事長等職，曾任廈門大學人類學術系主任和廈門大學人類博物館副館長、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