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青花瓷,田曼一臉的幸福。
她獨愛青花,這是一種源自內心深處,滲透至骨子里的愛,青花牽動著她的每一個情感細胞,從創(chuàng)作到完成創(chuàng)作,從燒制到完成燒制,每個過程都時刻牽動著她的心,情緒或在某一刻爆發(fā)。
因為愛青花,她給自己QQ起名“青花傾城”,乃至于微博名、微信名……都被標注上青花符號;因為幾乎每天都能與青花瓷打上交道,她始終被幸福包圍,一種從內心深處迸發(fā)出來的幸福。
生在陶瓷世家
雖然祖輩并不生活在景德鎮(zhèn),但從田曼的祖輩開始便與瓷器結緣;雖然祖輩并不是從事陶瓷繪畫,但卻一輩子與瓷器打交道;田曼的青花技藝并非家族的一脈傳承,但不能否認她生在陶瓷世家。
祖籍湖北武漢的田曼曾聽父輩說過,田家的祖輩在湖北時便從事陶瓷業(yè),那時,田家有兩艘自己的船,從事陶瓷河運生意,直到抗戰(zhàn)時期被征用才結束。
田曼的父親是第一批下海的商人,因為熟悉陶瓷,他開設了一家陶瓷公司。田曼小時候常在父親的公司車間玩耍,看著一位位藝人在瓷上作畫,自小便飽受陶瓷藝術的熏陶。
或許源自祖輩的一種陶瓷情結,父親在田曼13歲時,把她送去學習素描、水彩。直到16歲時,田曼才接觸瓷坯,開始進行釉下青花繪畫,并得到許多老一輩藝術家的指導。
起初的美術學習及釉下青花繪畫,雖涵蓋著田曼自己的喜愛,但也飽含了父親刻意培養(yǎng)的痕跡。真正讓田曼全身心投入陶瓷藝術,并喜愛青花藝術,還源自于一本書。
那是在田曼16歲時,她看到了一本“青花大王”王步先生的畫冊,不禁被驚呆了,看著畫冊中那精美的青花圖案,看到當中的濃淡變化“料分五色”,她驚嘆:青花也能這么畫。
愛上青花只是一瞬間的事,田曼卻沒有想到,這份愛的“保鮮期”至今已有二十多年,還將持續(xù)下去,并愈演愈烈。
青花分水
觀賞田曼的青花陶瓷藝術畫作,你會為那水汪汪的葡萄而驚訝,素雅的圖案,色調寧神怡人,從濃到淡一氣呵成,料分五色,渾然一體?梢娞锫鼘η嗷ǚ炙恼瓶匾阎燎〉胶锰帯
事實上,田曼對青花分水技法的傳承并非源自某一位師傅。很多時候,她是通過觀賞老一輩藝術家創(chuàng)作過程才零星地掌握了一些分水技法,也因此,在進行對青花分水技法的鉆研中,她走了不少彎路。
曾有一段時間,田曼一直在用小筆,憑著自己的想象調制青花料,進行青花分水繪畫。
直到有一次,王步的孫子王華來到田曼父親的公司進行創(chuàng)作,看到田曼在進行釉下青花繪畫,田曼才知道自己之前的做法都是錯的。王華指導了田曼如何調制分水用的青花料,并贈送了田曼一支雞頭筆。
“那支雞頭筆上刻著一個‘王’字,我至今還保留了那支雞頭筆!碧锫f,從這支筆開始,她通過觀摩許多老藝術家創(chuàng)作,經零星收集并摸索,才逐漸掌握了青花分水技法。
對田曼來說,因為沒有固定的老師手把手地教導,她掌握青花分水技法的過程比較漫長,當中也走了不少彎路;但也正因此,她有了許多摸索的過程,加深了對青花分水的理解,也少了“不敢越雷池半步”的擔憂。
在中央工藝美院進修一年,在景德鎮(zhèn)陶瓷學院讀本、讀研,田曼接觸到更多的藝術領域,掌握了不少理論知識,從思維上,她就不受條條框框的限制;自小習畫,早早接觸青花瓷藝術,又因沒有固定的一脈相承,她也沒有在技法上的“雷池”。上下求索,讓田曼具備了鉆研的精神,也給了她突破的能量。觀賞她各個時期的作品,你會發(fā)現,她始終在變,沉迷當中,感受到的是愈加醇熟的技藝,以及那敢于探索的精神。她認為自己現在的藝術創(chuàng)作還有點緊,需要再放一放,并始終認為自己做得還不夠,“青花,是一門到老都還要學習的藝術”。
我愛青花
正因為有著這股精神,自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田曼在從事青花藝術創(chuàng)作時從不說苦,曾經,因為常年浸泡在雞頭筆的青花料里,她的手指嚴重過敏,長達兩年時間,但她并未因此而歇下來,她一邊醫(yī)治,一邊始終咬著牙堅持進行青花創(chuàng)作。
“我愛青花”,這是田曼不斷向記者重復的話語。然而,外向的性格卻并不能讓她很準確地去表達清楚這份愛。不過,從田曼描述青花時神采奕奕的表情,閃亮的眼神,你會發(fā)現,這是一股來自骨子里的愛,或許正是因為這樣,這份愛才如此難以用言語表達。
姣好的面容,高挑的身材,說話聲不大,但吐字清晰,與田曼交談,你會感受她的直爽,當中還夾雜著些許含蓄,恰如她筆下的青花瓷一樣,那么清新而雅致。
王步先生的畫作讓田曼眼前一亮,引領她狂熱地愛上青花瓷,但她的藝術風格卻與王步先生迥異。
一代青花大師王步是青花瓷文人畫的鼻祖,以中國畫入瓷,給當時的青花瓷藝術領域帶來一股新風,而作為知性女人、時尚女性,田曼的青花作品則將陶瓷的裝飾性與文人畫相結合,具有很強的時代感和裝飾性。
近期,田曼一直在嘗試青花斗彩,但她坦言,相比之下,從目前來講,她還是更喜歡純青花的素雅。田曼說,她今后還將嘗試各種不同現代青花的藝術表現形式,終究會尋找到自己最喜歡的表現形式。唯一不變的,是她對青花始終如一的愛。